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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火通明"是什么含义90后开始批量办离婚,你听过最扯的离婚理由是什么月满之夜出生的孩子晴雨不定,是变脸的春天最好的写照。癸未年【2003年】四月初旬的台湾,一直下著闷雨,天气不稳定,天空总是灰蒙蒙,奄奄一息的阳光很少露脸,似乎蕴藏著SARS对台湾风雨欲来的吊诡。从大陆返台休假的魏先生,是广东省东莞市一家台资鞋厂的总经理,也是笔者多年的好友。他一直希望笔者能到他的的府上做一次完整的堪舆,尽管自己有忙不完的锁事,魏先生的七天假期是不容因自己的忙碌给延误。
那天早上九点钟魏先生准时来接笔者,暮春残妆犹在,整个视野并没有显得缤纷璀璨,自「921」地震后再也看不到中投公路的成长与蜕变,两旁景物的萧瑟死寂,令人望之不寒而栗。车程约一个小时的草屯镇、在闲聊中很快就抵达。魏家是在市郊的小村落,原本三合院的房子已改建成楼房,由於魏家兄弟多人,分给魏先生的面积并不很宽广,是在三合院的末端,刚好前面的路稍为陡峭。书曰「山管人丁,水管财」,以风水的角度来说,这样的地势形成湍急的水流,使外面的财气急促疾走,很容易让人急功近利,同时也积不了财。
年约四十来岁的魏太太是一位持家有法的妇人,丈夫长年在大陆工作,家裏的内外事情完全落在她的身上,并处理的有条不紊。从一尘不染的客厅就可以知道她的伶俐,只是一进门就觉的客厅的摆设很不对称,靠在屋内墙壁的橱柜除了放置电视机之外还摆了几瓶洋酒,与一些木偶之类的纪念品。为了方便看到电视的萤光幕,所有的沙发都向内背向门(图一),这样的摆设不但庸俗而且容易犯到小人。
饮茶之后,拿出罗盘格取方位,原来魏宅是坐东南【巽】朝西北【乾】的房子,笔者先走出屋外,勘察前面的水路,门前的路是东北高西南低,水必然是由东北方往西南方流,以龙门八局先后天水法,不仅纳不到先后天水,反而有破局,外局水路如此,财是留不住,人丁也不光昌。
「魏先生,从门前的水路来看,尽管你在大陆寻找新的发展,新的梦想,在台湾这边还是无法让你顺遂如意。」笔者语气平淡,不疾不徐的说。
「大陆上我是拥有三千多员工工厂的总经理,庞大工厂的生产运作全依赖我的管理与策划,公司给的待遇相当优渥,每年还有红利可得,不知为什麼这几年挣到的钱都不见踪影,而且在念国中与高中儿女的功课不很理想。所以才请您看看有什麼不对劲!」魏先生语气很诚恳。\
谈到钱财要看前门,魏家的前门开在左边【龙边】也是房宅的西方是水尾处。在陡峭的路面很如此开门怎能拦住财气?峦头如此不利,理气是否恰当?以九宫飞星论之,巽木四绿入中宫,飞六白至兑方,六白属金,金克中宫之木为杀方,此处杀方门开在这裏愈动愈凶。
「府上的门开错了边!只要把门开在中间,门向采逆朝水,才能纳到财。话虽如此,但要修改这个门还是很不容易。」笔者觉的已经完工的建筑物要再敲敲打打是很烦人,况且,这幢建筑物已经住有人了。
「只要能够改善,再麻烦也要修改。」魏先生的语气很肯定。
於是笔者拿著纸笔把门的方位、方向与高度画出来给魏先生,要他按图施工。接著要魏先生把客厅的橱柜中的电视移到前面,沙发跟著面向外边,才不致有「暗箭难防」的小人。
厨房的灶位也不能忽略,灶位在屋宅的南方【离卦】按九宫飞星,四绿入中宫飞八白到离宫,八白属土,中宫木克土,为死气方,不宜作灶。
「按学理此处不能作灶,会影响家人的健康。」
「原来灶炉在此会妨碍健康,难怪我老是筋骨酸痛。」站在一旁的魏太太自言自语的说。
「您看灶位在什麼地方比较适当?」魏先生急著问。
「要是灶位能移到东南方的巽卦。只要把抽油烟机的管路修改一下。」笔者指著靠近后门的位置。因为巽卦为坐山,飞三碧至巽方与中宫之木比旺,木能生火四绿同宫,有利作灶。
「这容易!我们厨房的流理台是活动的,只要把瓦斯炉移过去就可以了。」魏太太兴奋的说。(图二)
接著就上二楼的卧室与书房,卧室没什麼问题,但走到书房时,魏太太开口问;「文昌位在那儿?」。
按坐东南向西北的房子文昌位就在中宫,刚好是女儿的卧室与书房,却被隔邻的厕所破坏了。(图三)
「文昌位在房子的中心点,虽然书房靠近文昌位只是此处有厕所污秽文昌,不利读书。」笔者指著楼梯间的厕所说。
「怪不得,我们孩子的功课都比别人差,譬如今年女儿参加学力测验的考试考得很差,自从分数发表后就开始坐立不安,要再冲刺努力却显得意兴阑珊,不知怎麼办才好?」魏太太的面色凝重。
「现在大学院校那麼多,令嫒再加油努力,不怕没学校可读。」笔者安慰说。
「虽然这几年大学增加不少,但对政府广设大学而无法齐头并进的教育品质忧心,要是没有好的院校,考上又有什麼用?」魏先生调侃的语气说。
「要把厕所移到他处是不可能的。可以在厕所的门边悬挂一支洞萧,同时要保持裏面的乾净,如果空间够宽敞的话再摆一盆黄金葛吸收臭气,或许能减少文昌位受到污秽的严重性。为了要引动文昌的能量,在书房挂一些红色的饰物,如书桌的桌面铺上红纸。」
笔者以为四绿入中宫为木宅,此中宫安香火,主出科第。因四绿文昌为木,木能生火,这个火是文昌之火,我们称之为「木火通明」所以子孙都聪明会读书。只是魏宅的不但神龛不在中宫,而且受到厕所的污秽,所以才用五行属火的颜色能使她的女儿在学业上带来盎然的生机。
「要是按您的指示做,您看今年七月的考上好的大学有几分把握?」魏太太眼神充满了希望。
书房经过如此调整,她的女儿在大学入学考试能否起死回生,而进入理想院校?坦白说,再高明的地理师也不敢打包票。在笔者觉得魏太太问得很突兀不知如何答复时,魏先生开口了,而且拉高嗓门;「谁能回答你的问题。现在只有死马当活马医,反正宋老师给我们修正的建议也不费事。」
「我想书房增加红色摆饰之后,会使令嫒心情稳定甚至增强她的信心,她再也不会默默的角落裏感到孤寂无助,应该有益无害。」笔者耸耸肩膀轻松自在的回答。
「请再看我们儿子的书房。」魏太太以徵询的语气问著说,带领笔者往三楼爬。
「后面是儿子的书房跟卧室,现在他已经国中二年级,明年要升高中,面临考试的压力,虽然当初很努力用功,但每次学校的平常考或段考成绩的排名都在后面,让他很灰心,以致渐渐视上学为畏途,对读书枯燥乏味,我真担心他会自暴自弃。」魏太太落寞的语气流露出身为人母的几许无奈。
走进房间除了一张单人床,与简单的衣柜、书桌之外,尚有一台电脑放在书桌旁边,从风水的角度倒看不出可以挑剔之处。於是要了她儿子的生辰,看看他命局文星的衰旺与岁运的吉凶。\
男命1989年5月1日下午七点四十一分生:农历己巳年三月二十六日戌时
八字「己巳戊辰辛酉戊戌」大运「10岁丁卯 20岁丙寅 30岁乙丑 40岁甲子 50岁癸亥 60岁壬戌」。
任何懂命理的朋友都可以知道这是「土多埋金」的八字,文星为喜神却入墓在月令,天干皆印,内向腼腆,先天上就不是读书的材料,况且现在走的大运与日柱双冲,15岁癸未流年,岁逢食神,但是滴水难敌燥土。困顿的岁运,家中的文昌位受到污秽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再面对教改制度下漫无范畴的学测,怎能令他不紧张难挨终日惶惶。
笔者定神盘算了一会才正色地回答「令郎命局文星不旺,现行大运欠佳,府上的厕所又在文昌位,功课当然差。」。
魏太太楞住了,迟疑一下才问;「有什麼办法?」。
「可以调整他命卦的文昌位,来弥补岁运的缺憾。」笔者沉吟了一会才说。
1989己巳年阳宅命卦在坤,文昌位在兑,也是在房宅的前左方。那个方位二楼是魏太太夫妻卧室的梳妆台,三楼那个位置是供香火的神龛,再怎麼调整都无法在那个位置读书。最后只有用一笔架悬吊四支文昌笔(洛书的四绿是文昌)在他书桌的西方,希望借重四支文昌笔灵动力的感应,能使他的学业有所增进。
魏先生夫妻很热诚,那天中午硬是留笔者用过午饭,才开车送笔者回家。离开魏家时,村落旁田埂上刚插下的秧苗变得更翠绿,蓝天高高湛湛,四野静静穆穆。刹那间,一位酷似飙车族的年青人骑著一辆拆掉消音器的机车疾驶而过,震耳欲聋的车声划破了午后的宁静,笔者不禁为我们的传统社会尚以考试挂帅,忽略了公民道德教育而感到无奈与彷徨!
后记;2003年的秋天笔者应邀到云南丽江旅游时,途经东莞市魏先生任职的鞋厂时,魏先生神采飞扬的告诉笔者,他的女儿在今年的大学考试得分进步,进入了中南部一所国立大学,对笔者给于文昌位的修正称谢不已。笔者听到魏先生的掌上明珠能高步云衢除了内心雀跃之外,同时也为自己寞思苦想出来的「木火通明」有不错的效果私衷窃喜。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主力军,85后已经彻底步入中年,似乎已经再没有折腾的力量,而90后开始接触婚姻,又有很多90后开始逃离婚姻。而他们的理由,也是千奇百怪。
我听过最扯的离婚理由大概有下面几个。
1、因为生了个女孩。
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样的理由,因为朋友生了个女孩,从孩子出生到离婚,都是她和他妈两个人在带孩子,男方家里居然都没有人过来关心。朋友能怀上孩子也很不容易,还做了两次大手术,之后因为各种原因,再要一个孩子的希望不大,所以在男方家人的怂恿下,他们离婚了。所以嫁人不是只嫁给一个人,而是嫁给这个人的家庭。
2、因为他有狐臭。
有时候在婚姻里,有问题的不只是男人。说出这个奇葩理由的,就是个女人。这个人女很有意思,因为认识了更有钱的男人,当天就迫不及待的和人家睡在了一起,在谁也没有问她的情况下,追着和我们说是因为他之前一个已经谈婚论嫁的男朋友有狐臭,最可笑的是,这个前准老公还闹到了单位,当着很多人大声问她:你和我睡了三年了,然后现在你说我有狐臭?后来她也没有继续在单位上班了,不知道现在这个老公有没有狐臭。
3、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奇葩的理由,比如这个老婆是我爸给我介绍的,我现在和我爸不和,就要离婚;还比如有个聋子老公和他老婆说,你太丑了,离了婚的;还有个是因为女方准备怀孕时体检有个子宫肌瘤,就离婚了。
其实离婚,说白了就是爱的还不够,各种奇葩理由都只是借口罢了。
夏天的一个夜晚,月亮格外圆。
月亮高悬天空,月光笼罩整个大地,夜晚似乎比白天还敞亮。一只被父母抛弃的雏鸦从一棵枯木中拍翅起飞,但力量太小,影子在同一个地方不停晃动。
月光笼罩下的小镇特别安静。除了偶尔的狗叫声和车声外,再无别的声音。路上偶尔也走过一两个人。
半夜一点多,一个女孩和一个妇女穿过各个小巷。行色匆匆,像是有什么急事。
半夜两点多,小镇内一户人家出现“哇......哇......”的叫声,强烈的婴儿哭声足足响了十多分钟,打破小镇的宁静。临近的人们纷纷被吵醒,熟睡的大黄狗也叫个不停。
“恭喜,恭喜,又是个男娃,好福气,这都已经是第五个男娃了吧。孩子我已经帮忙洗好澡了,你可以进去看看。”房间里走出了在月色中匆忙的妇女。
原来是小镇内李富宁家又添娃了。
在这个婴儿之前,李富宁老婆已经给他生五个孩子了,其中有一个女儿,四个男孩。再加上这个,就是六个孩子了。
李富宁走进房里,婴儿正在母亲身旁躺着,一双大眼珠四处转转,充满憧憬和希望。
李福宁弯下身瞧瞧孩子,眼里都是慈爱的。他爱他的每一个孩子,不过从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对这个孩子的爱超过了前面几个。
孩子是他决定要的最后一个孩子,为此还和老婆大吵一架。他老婆已经不想要孩子了,可是他就是还想要一个。
“孩子他爸,你随便给孩子取个名吧。”在旁的母亲说出了一句上气不接下气的话,声音透露出一些冷漠。
“对对对,看我都忘了正事了。”李富宁也不去想老婆为何如此冷漠,他还在沉浸在多个孩子的喜悦中。
恰巧圆月倒挂天际,而且离刚出生孩子的房间特别近,好像触手就能碰到。月光冷冷清清,透过窗户洒落在床中的婴儿。
“孩子,你看今天的月亮很圆,月光也很亮。你以后你就叫大亮吧。大亮,大亮......”李福宁用手指戳戳婴儿的嫩脸。
按照小镇的习俗,孩子出生三四个月之后,父母会找算命先生看看小孩的命理。大亮也有三个月大了,是时候找个算命先生给他看看命理。正巧隔壁镇有个极为厉害的算命先生,他在十里八外相当出名。
找他算过命的人,人生轨迹就如他算出的那样。他说好的,生活一定一帆风顺,大富大贵;他算出不好的,也是起起伏伏,必遭灾难。
因此每天上门找他看命的人络绎不绝,每天门前都是长龙大队。最重要一点,此人极少出门给人看命,大都是别人找上家门。
李福宁为了这个小孩子,特意出了高价请此人出门,那些排队算命的人统统往后推。
李福宁拿来大亮的出生时辰给算命先生看,“先生,你看这个孩子的八字可行?孩子出生时月亮特别圆,我觉得这个孩子一定是个富贵的人。”
算命先生拿出上门前已经准备好的命理书、铜钱、墨水、毛笔、大红纸张......他把七枚铜钱放在桌子上,拿来大亮的生辰八字对照命理书认真地翻起来。桌上还有一个装满玉米的碗,玉米中央插根香和十几块钱,
算命先生既要翻书,又要掐手指,还要摇铜钱。最后,用毛笔在一张大红色的纸上写下大亮的命理,然后把插早玉米中央的钱收入口袋,他便算是看完了大亮的命理。
李福宁拿起算命先生写下的命理纸张,纸张上字很少,寥寥几行。他轻声地读了起来:此人硬命,生于月满之夜,必克父克母。且家有此娃者,父母早逝,严重则祸连兄弟姐妹。”
李福宁大惊失色,他不相信纸章上的字,又多读了几遍,结果一样。
不懂字的老婆听了几遍也算是明白了纸张上的意思,她抱着孩子在旁神色大惊,脸色比李福宁还要明显。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先生你是不是看错了,你,你再看看,一定是哪里看错了。”
“命理如此,再翻也一样的结果。”
说完算命先生便出门而去。
而李福宁还在原地不敢相信大亮的算命结果,“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是大亮的命理,我的孩子是富贵的。这个人一定是个江湖道士,我的孩子是个大富大贵的人,绝对是个富贵的人。”
算命先生走之后,老婆把怀里的婴儿丢给了李福宁,便回了俩夫妻的房里。
晚上,夫妻俩在房里看看这个月满之夜出生的孩子,孩子正睡得很熟。天气很炎热,睡梦中的孩子一脚踢开了盖在身上的薄毯子。
而父母心中五味杂陈。算命先生走后谁也没有对谁说过一句话,两人心中各有想法。
“要不,这个孩子我们不要了吧。没了他,我们还有一个女儿,四个儿子......”
“你这个疯婆子说什么话,就凭算命先生一句克父克母你就决定不要这个孩子了?他还是不是你肚里生出来的孩子?”
李福宁本来心情就不好,再加上听了老婆话之后,人变得更愤怒。其实他也知道,这个孩子出生后老婆就不怎么待见,除了每天定期喂奶外其他时间基本上不看这个孩子,好像孩子一出生就不爱他了。
他却格外爱这个孩子,每天喂孩子饭,换尿布,给孩子洗澡,哄孩子睡觉。他比老婆更像母亲。
“是啊,就他是你孩子。你今天没有听算命先生说了吗,我们要是养了这个孩子,不仅我们两个早死,很有可能那几个孩子也没了。就他这个刚出来的小娃是你的孩子,其他几个就不是你的孩子了?你就要眼睁睁看他们去死吗?我死了没关系,我的那几个孩子绝对不能出事。”
说完摔门而出,而外门正站着给弟弟送来尿布的大女儿。老婆顺道把女儿也骂一道:
“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滚回去睡觉。”
女儿被吓到了,赶紧跑回房里。
父母的声音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大亮,睁开眼便大哭起来。今晚他的哭声格外苍凉,就好像得知自己未来的命运一样。
李福宁赶紧把孩子抱入怀里,另一只轻轻拍打孩子的背部,继续哄孩子睡觉。
大亮八个月大的时候,命运发生了真正的转变,因为这个些天他父亲出远门了。他父母这几个月来总是在该不该养他之间来回吵架。父亲李福宁去哪,家里没人得知,不过已经出门有好几天了。
“母亲,弟弟才八个月大,把他丢在这里会活不下去的,要不等父亲回来再决定。”女儿抱着弟弟对母亲说道。
“等你那死鬼父亲回来在决定?那我们只能等死吧。看看你父亲这个几个月舍得放下他这个要索全家人性命的宝宝儿子了吗。等他回来,等他回来我们就只能等死。”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赶紧把他放下。还有,出门前记得把锁好,我怕你那个死脑筋父亲回来又把他带回家。”
“知道了。”
母亲趁着父亲李福宁外出,决定把大亮安置在家里空置已久的旧房子。自从算命先生来过之后,她把之前对大亮的冷漠变成了恨,其实还不是因为算命先生说的一句孩子会索她命。大亮的奶源只能由父亲到处在镇上找有奶源的妇女喂。
房子二十多年没住人了,房墙有一道可以洞观房内全貌的裂缝。但房门还是铁做的,锁住了谁也进不去。
母亲命令女儿赶紧安置大亮之后就出去了,离开之前又再次嘱咐女儿锁好门。
姐姐把弟弟放在柱子边,找来了一些稻草铺在周围,又去找些破旧的布料铺在稻草上,把弟弟放在了铺有布料的稻草上。
她看了看躺在稻草上的弟弟流泪了。可又无能为力,这个家父亲不在家,一切母亲说了算。即使父亲在,弟弟的命运也早已注定。
正当她转身离开的时候,家里的大黄狗也来到了这个旧房子。黄狗走到弟弟身旁,伸伸舌头舔了弟弟的脚底。她捂着眼泪赶紧锁门离开。
不过多久,被锁在旧房子里的大亮饿了,他在黄狗边一直哭个不停。路过的人没人问问孩子怎么了,听见声音的母亲无动于衷。家里的几个男孩想过去看看大亮,但介于母亲的脸色,也不敢动。
后来是姐姐趁着母亲不注意,偷偷从锅里打碗剩饭拿去喂弟弟。接下来几天都是这样偷偷摸摸给弟弟送饭。
谁人不关心,谁也不知道只有八个月大的大亮是如何在旧房子里渡过一个个黑夜。
李福宁外出没几天就回来了,他不太放心那个月满出生的小儿子大亮一个人留在家。
他此次去的地方有些远,回到小镇已经八九点。步步靠近,小孩的哭声就越大,他心里就越害怕。直到靠近旧房子才算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快速跑到门口,摇门又拍打。但无论怎么用力摇,房门硬是没有开。铁门已经被锁住了。
情急之下想起了这个房子还有个裂缝,正对房子中央。他走到裂缝边,用手电照了照了里面。他的孩子大亮正躺在一推稻草上,孩子脚边还有一个碗,一条黄狗正在舔着哭泣的孩子。
手电筒从手里掉下来砸在他脚上,但他完全没有感觉到肉体的疼痛。他自己也滩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脸,无声地哭起来。
一个孩子的泪水,一个父亲的泪水,就在这样无人关注的夜晚动静流淌。大亮哭声渐渐消停了,李福宁才擦掉脸上的泪痕,起身回家。
他气冲冲地推开房间的门,跑到床边拉开正在熟睡的老婆,对她大吼:
“大亮呢,我问你大亮呢。你把我的大亮怎么了?”他很生气,声音足以震慑到邻里。
“你问我怎么了,你不懂吗,我把他丢弃在你那个旧房子里了,在那是死是活都不关我的事。”老婆同样用力推开他。
“你怎么这么狠心,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不是说过我会想办法吗?”
“我狠心?难道留他祸害全家的你就不狠心吗?是,你是说过你会想办法,你的办法不就是到处求人收留这个孩子。看看,这些天你求的人有谁敢收留这个孩子。要我说,把他埋了直接了事......”
“啪”,李福宁给老婆一巴掌,“你要是敢,你要是敢......”
李福宁被气到说不出话,摔门跑到女儿的房里。
“小霞,我今晚又要出门给弟弟找养父养母了,你在家一定要,一定要好好给弟弟吃饭,别让他......”男人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别让他饿死了。”
“父亲,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弟弟的。但你一定要找到啊,我怕弟弟顶不了那么久。”
“好,我一定找到敢收留他的人。”
李福宁不是不想养大亮,自从算命先生说他克父克母之后,他知道养不了大亮了。那以后一直打听有谁需要收养小孩的。
镇上有几对无儿无女的夫妻听说这个消息倒是上门来问问情况,但一听说此娃月满之夜生,必定克父克母,无论如何也都不敢收留这个孩子。镇外的人也同样是这情况。
李福宁这几个月跑了好多地方,跑断了腿也找不到一个敢收留的人。今晚见到孩子被锁在旧房子里和土狗一起吃喝,他心如刀割,想才努力试试。他不能让这个孩子死在他手里。
无论怎么努力怎么寻找,就是没有人要收留大亮。之后夫妻也没有争辩,女儿每天到饭点准时送饭、喂饭。
李福宁中间有要求过亲自送饭,老婆不同意,而且不准他饭点过去看,只能别的时间过去在墙缝那里瞄一眼。
李福宁回来之后,旧房子的钥匙一直把在老婆的手里,她只有到饭点给女人钥匙,女儿送饭回来后钥匙又回她手里。她说这是她做的最后让步。
眼看几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人过来问问这个孩子情况。李福宁也觉得这个孩子要完了,去看的次数也一次比一次少。多看一眼心就多痛一次。
不过有一天,一对老夫妻上门了,说是来看月满之夜孩子。
李福宁听到这话,万分激动。赶紧找女人拿来钥匙,引这对老夫妻来到旧房子看看孩子。
孩子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爱哭了,玩累了就躺在稻草睡。大黄狗在旁舔着孩子吃剩的饭。这几个月来,也只有这只大黄狗陪着他,陪他吃饭,陪他玩,陪他睡觉。
老妇人看见躺在稻草里的孩子,内心五味俱凉:这世上当真有如此狠心的父母。孩子的脸、手脚都很干净。不过衣服很脏很脏,大概很久才有来换一次。而且房里臭烘烘的,也能猜得出孩子拉屎拉尿都在这了。一大家子人,照顾一个小孩居然是一只大黄狗的事。她看了好一会才平复掉内心的怨气,从稻草中抱起了孩子。
“你们为什么不想养这个孩子呢,是不是有什么疾病之类的?”站在旁看孩子的老男人问道。
“哎,这个孩子没有什么病,是命理克......”李福宁话没说完,被老婆踢了一脚。她赶紧插住男人的话,说到:“这个孩子命硬得很,这个几个月在这也没生出什么病来。我们家已经有五个孩子了,家里太穷养不起,只能忍心送人了。你们说谁心里不装有自己的孩子啊,要不是不能养,我死活不会送人。”
“是啊,这年代养孩子不容易啊,我们能理解。我们自己也有好几个孩子,再多个恐怖也养不起。”
“什么,你们不想要他?你看孩子没什么病,健康得很,而且吃的也不多,每天给他点剩饭就行了,不会吃你们多少粮食,你们把他收走吧,我们一分钱都不会要。”老婆怕老夫妻不要这个孩子,突然变得很激动。
李福宁在旁,脸色难看,甚至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老哥老嫂,决不决定收养这个孩子,要看你们自己决定。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们实话。”他发现女人已经变脸了,他不理会,继续道,“这个孩子命硬,生在月圆之夜,必定克父克母。能收你们就收,不收我再想办法。”
“老哥老婶别听他说,孩子真没事。你这个男人怎么回事,乱说什么话。”老婆狠狠地瞪了李福宁一眼。
“没事,这个孩子挺可爱的。我们孩子挺多的,养是养不起啦。此次来是给我哥嫂看的,我哥和我嫂子没有孩子,一直想找个孩子养。”
“好好,谢谢老哥老婶。孩子就给你们了。”
“谢谢。孩子叫大亮。我想,我想让他走后继续叫大亮,你们看这最后的请求能不能?”
男人最后的要求,俩老夫老妻同意了。
老夫妻没有再问这个孩子的生辰问题。其实来之前已经了解一二,自己的哥嫂都不介意,他们当然也不会介意。
老夫老妻没有过多停留,得到孩子之便离开这个小镇了。离开小镇的还有那只陪他好几个月的大黄狗。
月满之夜出生的孩子消失在这个破旧的房子和这个小镇了。镇上偶尔人们还依然提起他,询问他的去处,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